“又要取消重点校啦?咦,为什么要说‘又’呢?”
不知何时起,教育问题成为了中国家长心中的痛。其中,教育不公又是最被人广泛诟病的焦点问题,民众纷纷将矛头指向屡禁不绝的重点校。
可取缔重点校竟成一个现实难题,政策法规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提,重点校在表现形态上不断迂回撤退改头换面,却始终不曾真正离场。
此次十八届三中全会有关教育改革政策中再次重申,“不设重点学校重点班,破解择校难题”,这次能否真正解救中国家长了呢?
“我已经上过一次当,不会再上第二次了”
听到“取消重点校重点班”,童雨脱口而出这句话。
童雨的孩子今年上小学五年级,2009年时,她花了大力气,才给孩子成功择校进了北京海淀区的一所知名重点小学,“光是托人没办成的钱都扔了好几万”。
为了孩子上学方便,他们举家搬到学校周边租房居住,老公因为上班路远,不得已将自己在朝阳的公司搬到海淀,“重新租房,重新招人”。
选择上重点小学的目的,是为了升入重点初中。童雨一家人的战争,还只是一个开始。
五年多来,孩子基本上每天都是排得满满的,奥数、英语、作文、口语、篮球、跆拳道、音乐……哪门课都不敢放弃,哪门课都不能不选,这都是孩子小升初考试时的重要砝码。
更重要的是,很多重点校的招生信息并不公开透明,尤其是特招、点招的信息,往往都要通过培训机构才能获得,或由培训机构推荐,这让童雨非常苦恼,“就怕把孩子在自己这儿给耽误了!”
仅以奥数为例,孩子一周三次奥数,还需要家长陪同一起上课,因为孩子如果没听懂,得由家长回家辅导。“我这人天生数学不好,我们家奥数课都得孩子他爸去,所以上奥数那天,不管我老公在哪里出差,都必须飞回来陪孩子一起上课。”
尤其让童雨气愤的是,2012年北京市教委叫停了与升学挂钩的奥数竞赛培训,这原本让童雨十分高兴,她忙给孩子取消了奥数班,因为“孩子并不喜欢学奥数”。
可童雨很快就发现,除了她之外,基本上其他的家长都没给孩子停奥数,校外的那些奥数培训机构生意也越发红火了,她又忙去给孩子重新报名,可是却被告知他们的资格已经被别人顶掉,直到第二个学期才勉强入学,但还是没能回到原来那个拥有名师的班级。
对于取消重点校这一政策,童雨表示严重怀疑:“当初说要取消奥数,可你看现在哪个重点初中不考奥数?春苗杯(奥数比赛)不照样办着么?现在又说要取消重点校,可我们敢信么?何况就算取消了重点校的名头,能真的取消一个好学校的优势地位么?”
事实证明,童雨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。记者调查发现,其实北京市并没有名义上的重点校,取而代之的是示范校的称号,除市级示范校外,在各区县也有各自的示范校,既有小学,也有初中。
虽然官方一再表示,示范校并非重点校,但它们依然被市民们看作是重点校班的“变身”。
“我更关心将来孩子能不能在北京高考”
林儒,东北人,在北京经销电脑及电脑配件已经十多年,在中关村开有专柜,手底下雇了十来个人,用他的话说,这些年来,仅是他的公司,给北京交的税“没有五十万,最少也得有三四十万”。
林儒和妻子都不是北京人,2005年时,他们在东五环外买了房子,当时开发商允诺小区将配备幼儿园和小学,可是七年过去了,眼看女儿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,小学却没了踪影,如果就近入学,就只能去一所环境设施和口碑都很差的小学。
他们做了个痛苦的决定,给孩子择校,但因为住得实在离城里太远,只能让孩子选择寄宿。
林儒至今清楚记得他和妻子第一天一起去送孩子上学的情景,寄宿学校不让家长进大门,他和妻子站在门口目送女儿的小身影一步步向校园里走,孩子刚刚转过身去,妻子的眼泪就流下来了,回家时哭了整整一路。
“不舍得让孩子寄宿,那是宝贝疙瘩啊!”林儒说,孩子直到现在,每周末回家后都不愿意返校,因为太留恋家里能和父母在一起,到底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,去读寄宿学校实在是无奈的选择。
好在孩子就读的这所学校是公立的重点小学,学校的教学理念、环境和教学设施都很让家长满意。
“这幸亏是我在北京这么多年,认识了很好的朋友给帮的忙,不然根本进不来”,说到能择校成功,林儒还带着略微掩饰不住的得意。
确实,相对众多北漂父母来说,可以让女儿享受到较为优质教育资源的林儒已属少数,这也让夫妻俩庆幸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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